楊浚樂:比較田立克及巴特的救贖觀在基督徒生命中的意義 |
![]() |
![]() |
![]() |
Written by Publisher |
Wednesday, 06 May 2020 09:57 |
比較田立克及巴特的救贖觀在基督徒生命中的意義推介人:郭鴻標博士
一、引言 保羅.田立克及卡爾.巴特兩位神學家採取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去建立其神學觀。[1] 本文特意選取了該兩位神學家去比較他們對救贖的觀點及基督的救贖在基督徒生命中的意義的異同。本文期望總結出切合當代的救贖觀及討論如何在基督徒的生命中活出基督救贖的意義來,以讓生命成為傳福音的工具。 二、田立克的救贖觀及救贖在基督徒生命中的意義 救贖觀 田立克從主禱文中一句經常被人在祈禱中使用的禱文「救我們脫離兇惡」去理解「拯救」。[2] 這個祈願有兩個翻譯:「救」和「解救」,都同源自拉丁文Salvus,意思是「徹底醫治」,[3] 即對有病的人或精神失常的人帶來醫治。[4] Salvus一詞亦有「解救、釋放和給予自由」的意思,這針對我們在為人是有限的。田立克認為世上的罪惡及扭曲一直在奴役着人,而拯救者則是這些力量的征服者。而上帝正是那位拯救者,如羅馬書八章所述,沒有任何邪惡力量能使我們與上帝的愛隔絕。[5] 雖然Salvus一字有兩個不同的翻譯,但兩個意思都是類同的,既是對病痛的醫治,亦是對奴役的解放,都是在處理一種不能擺脫的壓迫。上帝對人的拯救正是讓人能從不能擺脫的壓迫中解脫、釋放出來。而這種解救是讓人能脫離一種「終極否定性」,即被稱為責罰或永遠的死亡,即人失去其存在的內在目的,被排除出同上帝的國的聯合及永恆生命。[6] 拯救重建人的盼望,讓人得着越過「不存在」,絕望的恐懼及死亡。 所以田立克指出上帝對人的拯救並不是那種經常被人理解的出地獄入天堂(即所謂來世)的拯救,也不是回到人類墮落前的狀態。[7] 新約中的永生,並非單指人死去之後生命的延續。田立克指出永生是超越過去、現在與未來的,若我們得着永生,我們是活在其中的。[8] 永生是神的生命的體現,因為只有上帝才是永恆的存在。我們能否得着永生,則視乎我們有否參與進神的生命中,與神聯合。[9] 參與進神的生命中是在祈求能夠從正在奴役我們的力量(例:罪惡、疾病),即是將我們與永恆生命隔離的牆中得到拯救,讓拯救者作工,替我們征服這些奴役我們的力量,打破這隔絕我們與永恆生命隔離的牆。[10] 田立克指出只有上帝才是拯救者,所有解救我們和醫治我們的力量都來自把我們與永生分隔的牆的另一邊。所以我們生命中的每一個解救者和拯救者都是由上帝所派遣的,是上帝給予他們永恆的力量去施行解救及醫治。所以無論是牧師擔當慰藉者慰藉人的心靈、或者醫生醫治人的身體,都是上帝所派遣的解救者。[11] 雖然人們生命中的每一個解救者都是上帝所派遣,但田立克指出唯有透過耶穌基督,上帝的拯救才會施予整個人類。上帝通過耶穌基督讓整個世界將被拯救,解放和醫治。[12] 而我們是作為與所有他人及整個宇宙連在一起在上帝拯救的計劃中。耶穌基督被視為無邊無際的救助恩典,祂戰勝魔鬼的權能,摧毀分隔我們與永恆的那罪惡之牆,是人類世界帶來光明的實在醫治者。田立克指出在聖經記載中耶穌的醫治有三種形式:讓肉體患病的直接得到醫治、讓肉體患病的得到寬恕與醫治、及讓心靈患病(或被魔鬼佔有的)得到解救。[13] 田立克認為這三個形式都是關乎拯救的,是被稱為救世主的基督藉醫治將拯救顯明出來。而田立克稱耶穌基督的生命及工作帶來了一種新的存在。 田立克認為耶穌基督的存在便是其工作,其工作亦即其存在,即作為其存在的「新存在」。[14] 基督將人性的舊存在帶進了與神堅固的聯合中,在其受苦中超越了一切阻隔人活出「新存在」的東西。[15] 基督的工作便是田立克救贖論的主題。[16] 正因其工作便是其存在,基督的存在便是其作為救主的意義。基督通過作為「新存在」而成為拯救者,拯救是祂的存在的直接結果,而不是其存在的功能。[17] 所以從這角度看,人得到拯救與否是一個「存在還是不存在」的問題。這個拯救是對應着人與其存在的內在目的有多疏離的狀況。[18] 拯救是將與其存在的內在目的疏離的人(稱作「疏離者」)重新連結至其存在的內在目的,[19] 及把生命的中心賦予給令疏離者與其存在的內在目的疏離的分裂者,克服人與人之間、人與世界之間、及人與其自身之間的分裂。[20] 田立克借林後五17-18中的「新造的人」去發展中出其「新存在」的概念去形容這種脫離了與人存在的內在目的疏離的狀態,[21] 而拯救便是脫離「舊存在」(或即與人存在的內在目的疏離的狀態)而進入「新存在」。[22] 這種進入包含了完成人的實存的終極意義。田立克指出「新存在」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力量,是基督所背負及作為中介的。[23] 田立克亦指出由於基督教是從作為救主的耶穌出現而引出拯救來的,所以通過基督的拯救與上帝藉一切貫穿全部歷史的拯救過程所顯明的「啟示」是不可分割的。[24] 田立克解釋「啟示」乃是存在的基礎,是上帝在事件、人物和事物中的顯現。[25] 這顯現具有震撼性、轉化及救治的力量。而耶穌作為基督裡的「新存在」的啟示會帶來拯救。那裡有啟示,那裡就會有拯救。田立克指出「啟示」是「新存在」的力量,且呈現於拯救的事件中。田立克並不認同傳統神學中一些看法認為只有全然墮落或全然拯救兩個選項,他認為「新存在」的救治力量從未停止,是逐步逐步的呈現。[26] 上帝一邊廂進行其工作讓人脫離疏離的狀態,拯救的過程還需要人以接受去的回應。「新存在」的救治力量在那裡得到人嚴正認真的接受,就在那裡呈現出來並進行救治。人類生命(不只個人,對於群體亦一樣)總是要依賴着這些救治的力量去避免因「舊存在」而使人趨向滅亡。[27] 救贖在基督徒生命中的意義 田立克指出被救治者的態度可能成為拯救的障礙。[28]人若沒有脫離罪惡的願望便得不到解救,同樣地人若沒有對醫治的渴求也得不到醫治。所以人應當信任醫治力的代表者,開放自己,容讓自己去從罪惡中解放出來,別獨攬着自己的罪惡生命或逃避責任。[29] 人應當無論在任何時候都預備好自己接受這種解放。田立克指出上段所述的「疏離」及罪成為了我們難以達到永恆生命的原因。[30] 田立克指出主禱文中寬恕我們的罪及救我們脫離兇惡實際上是同一件事。所以,人要稱耶穌為基督,為我們的拯救者。當我們稱耶穌為基督時是在說在祂身上,我們看到了通過接受祂成為拯救我們的力量,在祂的存在裡我們展現出一個新的存在來:一個在其中產生出同我們自己,我們的世界,以及在這之上的上帝重新聚合的存在。 對於人應當如何回應上帝對人的拯救,田立克提出了三點。[31] 首先、人要「參與」在上帝對人的拯救,以讓救主耶穌裡「新存在」的拯救力量使人得「重生」。這重生着重於「新存在」客觀的力量去吸引「疏離」的人進入「新存在」,而當中需要人以進入及參與進「在基督裡的生命」去回應。「新存在」必然會挑戰人的「舊存在」,例如要捨棄從世間的罪惡而令人得到即時的滿足。所以人的「參與」並不簡單,這包括了要捨棄許多人的血氣及肉體捨不得的東西。人是否在「參與」視乎人是否願意決定捨棄舊我,開放自己,不再自我封閉,讓神聖的復和在自己的生命開始,從一個順從宗教的生命變為一個激進的基督徒生命。[32] 第二、人要「接受」在上帝對人的拯救,以讓救主耶穌裡「新存在」的拯救力量使人得「稱義」。[33] 人要接受聖靈在人身上的工作。聖靈在基督、個人、及教會中創造出「新存在」的力量,使人能夠把眼光從自身、從自己的疏離和趨向自毀的狀態轉向上帝使人稱義的行動。[34] 人要接受聖靈的工作因為信仰並不是人的行動,儘管信仰是發生在人的生命中。[35] 信仰是聖靈的工作,聖靈以除去人的罪去讓人跨越疏離狀態,而人則以接受去回應。[36] 除此以外,人亦要接受自己是被接納的。即使人處於疏離狀態,上帝仍接納;儘管人有恐懼,仍要接受上帝的稱義。[37] 第三、人要活在「新存在」中讓「聖化」的過程得以開展,以讓群體得着被「新存在」轉化而來的拯救。田立克指「聖化」是一個被接納進入神聖的共同體的過程。[38] 「聖化」讓「新存在」轉化個人及群體,這群體不單指教會,而是連同教會外的世俗群體都一同被「新存在」所轉化。[39] 在「聖化」的過程中,人的靈仍舊是一樣的,但聖靈的工作使人的靈超越其界限,達至「信」及「愛」,脫離疏離的狀態。[40]
三、巴特的救贖觀及救贖在基督徒生命中的意義 救贖觀 巴特認為完全的救贖是讓受造物擁有永恆的存在,經歷與神的同在。巴特認為救贖不只是存在,而是存在的一個應驗及更新,達至將來的一個模樣。[41] 巴特指出一切受造物都需要救贖,但完全的救贖是在終末的時候才實現的,所以完全的救贖對受造物來說是不能擁有,卻只能期待的。[42] 完全的救贖的應驗是指受造物在其身擁有靠其自身不曾亦不能擁有的,而是擁有神所能擁有,亦是唯靠神才能擁有的。[43] 所以完全的救贖是讓受造物擁有神所擁有的,亦即永恆的存在。這代表着神對受造物的救贖乃與受造物分享祂自己,讓所救贖的擁有祂的同在。巴特指出這是整個基督信息的中心:「神與我們同在」。[44] 巴特指出神定意將救贖賜予我們,與我們分享祂自己。這亦是祂作為創造者最原初的旨意。[45] 巴特指出救贖有三個客觀階段:創造、復和、及贖回。[46] 創造方面,神在創世時已有其救贖計劃。[47] 而復和則透過基督降世及贖罪進行,且帶來醫治及修補了人的傷口,還呼召人來服侍上帝的國及成為上帝所買贖的兒女。[48] 上帝自己是我們復和的源頭及中介,讓人重得與上帝之間的和平。[49] 基督的死及復活恢復了和平,而救贖的能力亦將天上的和平成就在世間。救贖的能力包括了復和及醫治。因着救贖所帶來的復和,神與人的對立得以除去,亦除去了人與人之間的對立,再除去了他人與神的對立。因着救贖所帶來的醫治,世間的傷害及人的受苦得到療癒。[50] 而贖罪方面,巴特認為贖罪的核心並不是對罪的懲罰,而是上帝的恩典勝過罪惡的權勢。[51] 巴特視罪為「不存在」、「非物質」、「空虛」、及是寄生的,為虧缺良善的能耐,帶來混亂及失序,威脅神創造之序。[52] 而贖罪的重點是耶穌基督的生命及死亡使人與上帝復和。[53] 該復和勝過了罪、死亡、地獄、黑暗的權勢,及任何挑戰上帝美好創造的東西。而人與上帝之間縱向的復和亦帶來了人與人之間橫向的復和。[54] 而贖回方面,巴特認為這是聖靈甦醒人的心,令人宣認基督的過程。[55] 巴特繼續指出救贖的主觀層面是人的信。[56] 巴特認為這是聖靈一份無價的禮物。[57] 信本身並不是救贖工作的一部分,而是令這些工作在人身上有效的行動。因信稱義是指只有當在信之時,人們才能接收及理解人們的稱義。[58] 信是聖靈在人身上的工作及人對上帝恩典的回應,對上帝在基督裡愛的行動的認知及對上帝命令的順服。信因此讓人進入與上帝新的關係。[59] 巴特認為救贖的來臨完全是神的恩典,且在基督裡實現出來的。[60] 巴特認為上帝自己作了主動去開展救贖並成就救贖。[61] 但與田立克所認為的不同,巴特認為基督的救贖工作不可能被重複,故地上任何帶來救贖果效的人都不可稱為救贖的施行者。[62] 基督的救贖工作是倚靠上帝的恩典藉着信去被確認、接收、及參與在其中。[63] 巴特認為基督的工作是完成且完全了,在人主觀地因信成效前已客觀地因恩典而成就了。[64] 巴特指出耶穌的歷史便是拯救的單一歷史,[65] 且從人以信去順服地回應去成就及反映出來。[66] 上帝救贖的歷史亦藉人與人的相愛中反映及傳遞出去。[67] 救贖在基督徒生命中的意義 人除了以信作回應讓救贖在人的身上成效及彼此相愛去讓神救贖傳出去外,巴特對於接受了上帝救贖的基督徒的生命亦有一套看法。巴特對於基督徒得救的途徑(ordo salutis)的理解並不是一連串基督徒的生活步驟(呼召、回轉、重生、稱義、成聖、持守等),他認為這些都是救贖工作出現的不同時間而已。[68] 巴特是從基督徒個人與神的關係去看待現世的生命。[69] 而巴特認為基督徒的生命是要將神學的框架放進生活,將對上帝工作的正確認識去理解其生命中發生的事情及去作出生命中的決定,以在其生命見證基督的信仰,而非靠道德主義過活。[70] 在其神學框架當中,巴特指出上帝的救贖在基督徒的生命中有三方面的意義:抗衡虔誠的個人主義、抗衡神秘的教會中心主義、及抗衡純粹教義的客觀主義。巴特稱其對於人的生命的神學為「召命的神學」,他相信每個人都有獨立的機會自由地去回應上帝的呼召。[71] 巴特所指的人有機會包括基督徒及非基督徒,因為巴特是以一個人有沒有回應神給予他的呼召來分他是否一個基督徒,而非直接與救贖、認識基督、或有否有作為一個教徒應有的表現有關。[72] 巴特認為是每個人獨立的召命使其與神的關係個人化。[73] 而作為基督徒的召命,即基督徒的生命,更是上帝在我們的自由裡給我們的禮物。所以我們要時常預備好去聽神在我們獨自個人的生命上特定的呼召。巴特相信每個人所要活的都是獨特的,所以他並無一套特定的「基督徒生命標準」,亦代表着基督徒的生命不是要跟特定的一套準則,而是要過一個順從上帝的生命。[74] 而作為得救的基督徒,巴特認為基督徒應活在一些正面的態度中。首先、基督徒應不帶恐懼地過活。基督徒不用持續地尋問、擔憂、投訴、控訴,對神及對世界抗議,持續地為一些事情感煩亂,[75] 因我們不能成為自己的「復和者」。[76] 我們有自由去放手及不再將自己放在自己手上。[77] 第二、基督徒應活在滿滿的盼望中。這不是因為道德生活而得來的回報,而是因為耶穌基督,世界的救主在自己的生命中。而巴特亦提醒,這份盼望並非讓人可自鳴得意的原因,因這並非從自己來。[78] 第三、基督徒應活在驚歎及感恩中,驚歎神解答了我們所有的難題,並除去了我們的恐懼,及帶給我們盼望。基督徒的生命亦不應單為永生,而是應為耶穌基督的復活已帶來新的創造這事情而感恩。[79] 現在作為基督徒應認知到我們在信、望、愛裡的得贖,不是信使我們稱義,而是那位我們信是我們的公義的稱我們為義;也不是我們的愛(更不是因為聖禮,或追求所謂的基督徒品格)使我們成聖,而是我們愛我們視為聖潔的那位使我們成聖。[80] 我們所能作的,都只是回應神為我們所作的,我們的回應並非救贖工作的一部分。 四、比較兩者觀點 本部分將比較兩位神學家在救贖觀及基督徒的生命的異同。 救贖觀方面,兩者皆認為救贖是讓受造物在其生命中體現上帝永恆的存在。兩者的論述皆指出救贖是讓受造物分享上帝的生命,在其生命中經歷上帝的同在。第二、兩者皆認同救贖解決了受造物一些靠其力量解決不了的事情,例如罪惡、世上的朽壞、人、上帝與世界三方面的對立等。第三、兩者皆認同只有通過上帝藉耶穌基督的救贖能解決這些令受造物與上帝隔絕的問題。 在救贖觀的描述方面,田立克從存在主義的角度去理解救贖過程所發生的事情。田立克形容救贖是擁有「新存在」的過程,這「新存在」完成受造物被造的目的,救贖的目的是脫離與這種「新存在」疏離的狀態。而巴特則從其基督論入手去描述其救贖觀,所以巴特的救贖觀的描述主要都和基督的救贖工作相關。在救贖實現的時間方面,田立克認為救贖是在任何時間中發生的。田立克認為救贖是永生的體現,而永生是超越過去、現在與未來的。所以救贖是能在任何活着的一刻中經歷及體現。而巴特則有將救贖分成完全及未完全的救贖,又指出完全的救贖是在終末的時候才能體現的。巴特認為在終末前,上帝的救贖縱然能體現,但皆未完全。雖然田立克並沒有將救贖分成完全及未完全的救贖,但田立克都有指出「新存在」的救治力量是逐步呈現的,只是沒有提及有所謂「完全的救贖」。救贖的施行者方面,田立克認為人生命中的每一個解救者都是上帝所給予永恆力量去在地上施行其解救及醫治。而巴特則認為基督救贖的工作並不能重複,地上任何帶來救贖的人都不可稱作救贖的施行者。雖然田立克都認為終極的救贖者只有上帝,所有救贖的力量皆來自上帝,但上帝會派遣並使用地上的人去進行其救贖。上帝會將其救贖的力量去賦予祂所派遣在地上的救贖者去施行救贖。巴特認識人經歷救贖都是上帝主動去開展及親自成就的。而人的作為,並不是作為救贖者去為上帝在地上施行救贖,而是將上帝的救贖反映及傳遞出去。 而上帝的救贖在基督徒的生命的意義方面,兩者皆認為是上帝作了主動去施行救贖,而人則以行動去作回應以讓上帝的救贖的功效在人身上呈現出來。兩者皆認為人所有的行為都皆只為對上帝工作的回應,而並非上帝救贖工作的任何部分。但人的態度與回應會影響上帝的救贖在人身上的展現。兩者皆提倡人要開放自己及放下自我讓上帝在其生命中工作去施行救贖。 在描述上帝的救贖在基督徒的生命的意義方面,巴特特別以其「召命的神學」去論述其觀點。巴特稱每一個人都要按上帝給予其獨特的召命去回應上帝。巴特特別強調基督徒的生命非要跟從一套既定的準則,而是按上帝給予的召命,帶順服的心去回應上帝所給獨特的呼召。雖然田立克沒有像巴特般將基督徒的生命意義化整為一套神學論述,但在其有限的論述中,亦見有要聽從及接受上帝在個人生命工作的意思。在將救贖的果效拓展至教會外的世俗群體方面,田立克形容「聖化」便是一過程去吸引人進入上帝神聖的共同體,讓教會外的人都一同被得救的人所擁有「新存在」的力量轉化。而巴特在其「召命的神學」中認識無上帝的召命是給予全人類的,不論他們對基督的認識如何。所以即使教會外的世俗群體,都能回應上帝給予他們的呼召。 五、總結 本文探討了保羅.田立克及卡爾.巴特兩位神學家對救贖的觀點及基督的救贖在基督徒生命中的意義及作出比較。縱然有不同的論述角度及表達方式,兩者都認同救贖乃讓人擁有上帝永恆的生命,經歷上帝的同在。而作為基督徒,當回應上帝救贖的恩典,開放自己、放下自我去讓上帝在自己生命中作工。如巴特所言,基督徒以其生命回應上帝的方式並非按着一套規矩而行,而是以順服的態度去回應上帝給予個人的呼召。亦如田立克所言,要從宗教的教條中走出,拒絕做一個宗教性的基督徒,而是要作一個向上帝全然敞開的激進基督徒。筆者盼望信徒都能認清救贖的真正意義,以正確的神學框架去看其生活,回應上帝並過一個見證基督救贖工作的生命。筆者相信當教會內的信徒作為基督的身體都願意這樣活出,讓教會外的世俗群體都看見上帝的工作,從教會見到基督時,福音自然能拓展至教外群體,讓經歷救贖及回應上帝的生命成為傳福音的工具。 全文字數:7,000字(不計註腳)
六、參考書目 Armbruster, Carl J. The Vision of Paul Tillich. New York: Sheed and Ward, 1967. Barth, Karl. Church Dogmatics. Edited by G. W. Bromiley and T. F. Torrance. Translated by G. W. Bromiley. Edinburgh: T & T Clark, 1956. Bloesch, Donald G. Jesus Is Victor!: Karl Barth’s Doctrine of Salvation. Nashville: Abingdon, 1976. Bogdalczyk, Maciej. “The Concept of Man’s Salvation in the Thought of Saint John Paul II and Paul Tillich: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The Person and the Challenges. The Journal of Theology, Education, Canon Law and Social Studies Inspired by Pope John Paul II 8 (2018): 29–55. Clift, Wallace B. “Tillich and Jung: A New Mythology of ‘Salvation’?” Iliff Review 32, no. 1 (1975): 3–15. Gunton, Colin E. The Barth Lectures. Edited by Paul H. Brazier. London: T&T Clark, 2007. Healy, Nicholas M. “Thomas Aquinas and Karl Barth on the Christian life: Similarity and Differences.” Scottish Journal of Theology 69, no. 3 (2016): 251–266. Heron, Alasdair I. C. “The Theme of Salvation in Karl Barth’s Doctrine of Reconciliation.” Ex Auditu 5 (1989): 107–122. Hunsinger, George. “Karl Barth and Paul Tillich.” Theology Today 75, no. 2 (2018): 123–138. Mangina, Joseph L. Karl Barth on the Christian Life: The Practical Knowledge of God. Vol. 8. Issues in Systematic Theology. New York: Peter Lang, 2001. Mason, David R. “Christianity and World Religions: The Contributions of Barth and Tillich.” Anglican Theological Review 97, no. 3 (2015): 433–447. Re Manning, Russell. Retrieving the Radical Tillich: His Legacy and Contemporary Importance. Radical Theologies.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2015. 蒂里希著。何光滬主編。《蒂里希選集(下卷)》。二十世紀思想家文庫。上海:三聯書店,1999。
[1] George Hunsinger, “Karl Barth and Paul Tillich,” Theology Today 75, no. 2 (2018): 123. [2] 蒂里希著,何光滬主編:《蒂里希選集(下卷)》。二十世紀思想家文庫(上海:三聯書店,1999),頁907。 [3] Wallace B. Clift, “Tillich and Jung: A New Mythology of ‘Salvation’?,” Iliff Review 32, no. 1 (1975): 4–5. [4] Carl J. Armbruster, The Vision of Paul Tillich (New York: Sheed and Ward, 1967), 192. [5]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909。 [6] Armbruster, The Vision of Paul Tillich, 191. [7] David R. Mason, “Christianity and World Religions: The Contributions of Barth and Tillich,” Anglican Theological Review 97, no. 3 (2015): 442–443. [8]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909。 [9] Clift, “Tillich and Jung: A New Mythology of ‘Salvation’?,” 4. [10]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910。 [11]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910。 [12]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914。 [13]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911。 [14] Mason, “Christianity and World Religions: The Contributions of Barth and Tillich,” 442; Maciej Bogdalczyk, “The Concept of Man’s Salvation in the Thought of Saint John Paul II and Paul Tillich: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The Person and the Challenges. The Journal of Theology, Education, Canon Law and Social Studies Inspired by Pope John Paul II 8 (2018): 38;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1419。 [15] Hunsinger, “Karl Barth and Paul Tillich,” 135. [16]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1418。 [17]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1419。 [18]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1416。 [19] Clift, “Tillich and Jung: A New Mythology of ‘Salvation’?,” 4; Armbruster, The Vision of Paul Tillich, 192. [20] Clift, “Tillich and Jung: A New Mythology of ‘Salvation’?,” 5; Armbruster, The Vision of Paul Tillich, 192. [21] Mason, “Christianity and World Religions: The Contributions of Barth and Tillich,” 443. [22]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1416。 [23] Hunsinger, “Karl Barth and Paul Tillich,” 133–134. [24]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1416。 [25] Mason, “Christianity and World Religions: The Contributions of Barth and Tillich,” 442. [26] Armbruster, The Vision of Paul Tillich, 192. [27]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1417。 [28]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911。 [29]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912。 [30]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914。 [31] Clift, “Tillich and Jung: A New Mythology of ‘Salvation’?,” 9; Armbruster, The Vision of Paul Tillich, 192;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1428。 [32] Russell Re Manning, Retrieving the Radical Tillich: His Legacy and Contemporary Importance, Radical Theologies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2015), 32–33. [33]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1429。 [34]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1430。 [35] Clift, “Tillich and Jung: A New Mythology of ‘Salvation’?,” 13–14. [36] Armbruster, The Vision of Paul Tillich, 192–193. [37] Armbruster, The Vision of Paul Tillich, 193. [38] 蒂里希:《蒂里希選集(下卷)》,頁1432。 [39] Armbruster, The Vision of Paul Tillich, 193. [40] Clift, “Tillich and Jung: A New Mythology of ‘Salvation’?,” 9. [41] Alasdair I. C. Heron, “The Theme of Salvation in Karl Barth’s Doctrine of Reconciliation,” Ex Auditu 5 (1989): 111; Donald G. Bloesch, Jesus Is Victor!: Karl Barth’s Doctrine of Salvation (Nashville: Abingdon, 1976), 74; Karl Barth, Church Dogmatics, ed by. G. W. Bromiley and T. F. Torrance, trans by. G. W. Bromiley (Edinburgh: T & T Clark, 1956), IV/1: 57. [42] Heron, “The Theme of Salvation in Karl Barth’s Doctrine of Reconciliation,” 111; Bloesch, Jesus Is Victor!, 74.; Barth, Church Dogmatics, IV/1: 57. [43] Heron, “The Theme of Salvation in Karl Barth’s Doctrine of Reconciliation,” 111; Bloesch, Jesus Is Victor!, 74.; Barth, Church Dogmatics, IV/1: 57. [44] Colin E. Gunton, The Barth Lectures, ed by. Paul H. Brazier (London: T&T Clark, 2007), 149; Barth, Church Dogmatics, IV/1: 57. [45] Gunton, The Barth Lectures, 149. [46] Bloesch, Jesus Is Victor!, 32. [47] Bloesch, Jesus Is Victor!, 33. [48] Bloesch, Jesus Is Victor!, 34. [49] Bloesch, Jesus Is Victor!, 58. [50] Barth, Church Dogmatics, IV/2: 314. [51] Bloesch, Jesus Is Victor!, 28–29, 45. [52] Bloesch, Jesus Is Victor!, 41–42. [53] Gunton, The Barth Lectures, 172. [54] Bloesch, Jesus Is Victor!, 29. [55] Bloesch, Jesus Is Victor!, 32. [56] Bloesch, Jesus Is Victor!, 35. [57] Barth, Church Dogmatics, II/1: 22. [58] Bloesch, Jesus Is Victor!, 35. [59] Gunton, The Barth Lectures, 157. [60] Heron, “The Theme of Salvation in Karl Barth’s Doctrine of Reconciliation,” 111. [61] Bloesch, Jesus Is Victor!, 58. [62] Heron, “The Theme of Salvation in Karl Barth’s Doctrine of Reconciliation,” 137. [63] Barth, Church Dogmatics, I/2: 166; II/2: 244; IV/3: 595. [64] Barth, Church Dogmatics, IV/1: 283. [65] Heron, “The Theme of Salvation in Karl Barth’s Doctrine of Reconciliation,” 117; Gunton, The Barth Lectures, 210. [66] Heron, “The Theme of Salvation in Karl Barth’s Doctrine of Reconciliation,” 117–118. [67] Heron, “The Theme of Salvation in Karl Barth’s Doctrine of Reconciliation,” 118. [68] Heron, “The Theme of Salvation in Karl Barth’s Doctrine of Reconciliation,” 118; Bloesch, Jesus Is Victor!, 38–39. [69] Nicholas M. Healy, “Thomas Aquinas and Karl Barth on the Christian life: Similarity and Differences,” Scottish Journal of Theology 69, no. 3 (2016): 259. [70] Healy, “Thomas Aquinas and Karl Barth on the Christian life: Similarity and Differences,” 253–254. [71] Barth, Church Dogmatics, III/4: 565. [72] Healy, “Thomas Aquinas and Karl Barth on the Christian life: Similarity and Differences,” 263. [73] Healy, “Thomas Aquinas and Karl Barth on the Christian life: Similarity and Differences,” 260. [74] Joseph L. Mangina, Karl Barth on the Christian Life: The Practical Knowledge of God, vol. 8, Issues in Systematic Theology (New York: Peter Lang, 2001), 172. [75] Barth, Church Dogmatics, IV/3: 243. [76] Barth, Church Dogmatics, IV/3: 244. [77] Barth, Church Dogmatics, IV/3: 247. [78] Healy, “Thomas Aquinas and Karl Barth on the Christian life: Similarity and Differences,” 258. [79] Barth, Church Dogmatics, IV/3: 300. [80] Barth, Church Dogmatics, IV/3: 914-915.
|
Last Updated on Wednesday, 06 May 2020 09:57 |